海默科技窦剑文：让智能之光照亮油藏这个“黑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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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 徐晶晶 李少鹏 ○编辑 祝建华
油价高企，熬过寒冬的油服公司欢欣鼓舞。当记者近日在兰州专访深耕油服行业20余年的海默科技董事长窦剑文时，他并未多言订单如何饱满、产品如何供不应求，而是大谈下一个十年将迎来工业互联网时代，智能油田乃大势所趋。公司正在致力于转型为油田智能化整体解决方案提供商。颇有晴天修屋顶之感。
窦剑文坚定地说：“任何一家企业的灵魂人物都必须对行业有深刻的洞见，能够预测未来的发展趋势，科学决策。很多研发、新项目一时看不到效应，但终会守得云开见月明。”
1990年代，窦剑文从中科院兰州近代物理研究所辞职下海，在兰州郊区一间没有暖气的旧厂房开启了创业之路。如今，这家公司已发展成为国际领先的油田多相计量整体解决方案的提供商、亚洲最大的压裂泵液力端制造商、国内首家投资北美非常规油气并取得作业权的民营上市公司。
炫目的成绩背后有着怎样的创业故事？未来，窦剑文将如何引领公司完成智能化转型？
高油价时代未雨绸缪
2017年上半年，石油天然气行业缓慢复苏，下半年加快复苏，行业进入新一轮的景气周期。随着2017年石油价格持续回升，石油公司资本金支出的增加，油服公司惬意的日子一步步临近。但窦剑文并不满足于此，他正亲自披挂上阵，竭尽全力推进公司的智能化转型。
从科研方案的顶层设计到马不停蹄地拜访客户，窦剑文亲力亲为。“这是事关公司未来的大事，就是要集中所有可以集结的资源，All in。”窦剑文掷地有声地说。
窦剑文认为，未来20年化石能源依然是人类最重要的一次能源，石油和天然气在一次能源消费结构中的比重仍将保持在60%左右。油服行业大有可为。
当Alpha Go在2016年3月打败世界围棋冠军李世石，在全世界掀起一股人工智能热潮时，他就开始考虑如何将人工智能引入油服行业。
彼时，海默科技迅速成立了油田生产优化业务单元，开始探索利用数据技术助力油田生产优化业务的实现途径。随着研究的深入，2017年，海默科技研究院又成立了大数据研发部，聚焦于利用人工智能技术实现智能仪表开发及生产优化智能决策应用。
目前，大数据研发部已开发出多相流大数据应用平台和多个AI模型。这些模型可有效提升多相流量计的测量精度和运行稳定性。下一步，海默科技的目标是以AI技术为核心，研发出下一代智能流量计产品。
在油田生产优化方面，海默科技结合已有的分注分采井下工具，利用AI技术开发出智能分注分采生产优化整体解决方案。
据了解，在当下的油气技术框架里，油藏仍然是一个“黑箱”。目前，探开成功率仅30%左右，油田采收率也大抵如此。
通过监测数据、分析数据、提供整体解决方案为油田降本增效是海默科技永恒的追求。窦剑文非常推崇壳牌一位专家对智能油田的定义：一周7天，每天24小时，油井运行实时被优化。他表示，这正是海默科技努力实现的转型目标。
窦剑文大胆预言，在工业互联网时代，智能油田数据分析模型或将应用到其他工业中去。海默科技将致力于此。
由于看好行业发展前景，海默科技在今年推出了股权激励方案，并制定了相应的业绩考核目标：2018年营收不低于8亿元，且净利润不低于6000万元；2019年营收不低于10亿元，且净利润不低于1亿元；2020年营收不低于15亿元，且净利润不低于1.5亿元。
低油价时代韬光养晦
2014年下半年至2016年末，石油天然气行业经历了快速衰退、持续萧条阶段。
通过查阅科学文献，浏览国际国内行业资讯，实地调研数十个产油国，窦剑文笃定：美国的页岩气革命将深刻影响全球能源行业，非常规油气、深水油气、深层油气终将成为未来油气的主要增量，公司将围绕增量做文章。
2012年至2014年，海默科技在美国收购了Niobrara页岩油气开发项目10%的权益和Permian盆地油气区块租约100%的工作权益。公司成为美国政府许可的油气开发独立作业者。
多年来，公司积累了丰富的第一手的页岩气开发技术、经验。窦剑文坦言，这为公司打开页岩气服务市场提供了强有力的支撑。
同时，海默科技围绕深水油气、深层油气和非常规油气一方面苦练内功，研发新品；另一方面，谋求并购，以期增加盈利点。
海默科技是工信部重点项目水下两相湿气流量装置研制的课题负责人。目前，项目已完成，等待工信部通知结题答辩。该项目结题后，海默科技将首次在国内开发出适用500米水深、可应用于气田的湿气流量计，打破国外垄断。
海默科技还承担了科技部“十三五”重大专项项目“水下生产技术”的子课题水下多相流量计样机研制。该项目旨在打破国外技术垄断、实现1500米水深范围内的水下多相流量计的国产化。目前，项目正在执行中。
2014年11月1日，海默科技完成对上海清河机械有限公司100%股权收购。提及清河机械，窦剑文激动地说：“我和清河机械创始人李建国的价值观相同。不仅收购谈得很快，后续整合也顺畅。现在，李建国长子出任清河机械总经理。他曾被他父亲派到油田工作了十余年，积淀深厚，青出于蓝胜于蓝。”
海默科技的外延式扩张战略并没止步于清河机械。2016年起，公司几度收购思坦仪器部分股权，目前合计持有95.81%股权。思坦仪器是国内智能井下注水、智能采油的小龙头。
目前，清河机械、思坦仪器已成为公司重要的业绩支撑点。窦剑文称，外延式扩张是海默科技的长期发展方向，公司将长期围绕主业本着“宁可错过，不可错看”的审慎原则寻求合适的标的。
除了上述一系列收购，人才培养是海默科技另一项重要的资源储备工作。窦剑文有句“名言”：“人力资源是企业家的首要工作，一家企业可以暂时没有产品、没有市场，但不能没有人才。”
对于拥有研究院、博士后流动研究站的海默科技而言，公司对高科技人才的礼遇由来已久。同时，公司非常重视一线员工的培养。
公司负责多相计量产品制造业务的子公司总经理贺公安就来自一线。大专毕业的他最初在公司实验室焊接电路板，却利用业余时间自学电路设计、编程。勤奋好学的他引起了公司的关注，被调往车间，负责质量管理工作。一天，窦剑文问贺公安：“公司计划送你去兰州大学培训英语，要求是一年去国外从事现场工作。你去吗？”贺公安一口应允了。
一年多后，到阿布扎比拜访客户时，窦剑文偶然发现，贺公安在给外方合作公司用英语做培训。对此，窦剑文开心地说：“任人唯贤、交叉任职、在职培训是海默科技人才培养原则。一批批像贺公安这样的自有人才成长为的骨干。”
洞见未来勇于创业
海默科技不论油价高低，始终专注主业。即使曾有机会涉足高利润的房地产行业，窦剑文抵住了诱惑，拒绝跑偏。当斯伦贝谢、GE、西门子等业界巨头提出收购海默科技的意向时，窦剑文也婉拒了。
那么，窦剑文是如何修炼出这份“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大家风范的呢？
从他的个人随笔微信公众号的开栏语或许可以管窥一二。“每个人都像一只鸟，匆匆从这个世界飞过，不会在天空留下痕迹，却会在眼底刻录对世界的印象，并在心底凝固成回忆、凝析出思想。”
1990年代，在中科院兰州近代物理研究所工作不满4年，窦剑文就申请到了一个国家中青年项目。这在当时实属少见。
然而，窦剑文却在此时做出了一个让人大跌眼镜的选择——辞职下海。当时，单位领导极力挽留他，但他去意已决。
创业伊始，几位年轻人在兰州郊区亲手搭建的活动板房里埋头做实验。5年后，他们终于研发出了第一款专利产品多相流量计。
多相流量计宛如一台工业CT机，通过放射性横切面扫描，实时监测油井出来的原油、天然气和水的产量。这是一次重要的技术革新。在此之前，油田一直是把原油、天然气、水分离开，分别计量。
远在苏格兰的英国国家工程实验室是国际上多相流技术最权威的机构。窦剑文算了一笔账，制作一台符合国际标准的样机，再加上测试费、空运费……得押上所有的家底。如果测试失败，公司就只能破产。
窦剑文和他的团队最终决定，远赴英国。最后，英国国家工程实验室正式出具的测试报告认为，海默的产品代表了该领域“当前的技术发展水平”。
凭着这块敲门砖，海默进入了素以严苛而著称的壳牌的供应商名单。以此为契机，海默逐步打开了阿曼市场。
可是，其他国际市场并不认可公司产品。壳牌阿曼公司营销总监主动支招，谈客户时不妨更改一下自我介绍的方式，“我们不仅是一家中国公司，也是一家壳牌认可的公司。”
有了壳牌的增信，公司打开了阿联酋、科威特、南美、印度和马来西亚等国际市场。
自此，海默科技驶入了发展快车道。引入风投、上市、再融资、并购……窦剑文带领着海默科技一直在路上。
